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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魚文化百百款,意義各異其趣。過年時,我們習慣餐桌上要有條魚,絕不能因為好吃就吃光光,因為要「年年有餘」;達悟族人,吃魚也要分輩份、分男女,蘭嶼頗負盛名的「女人魚民宿」也因此得名;海岸阿美則在祭典儀式的最後一天,進行「巴歌浪」,也就是去海邊捕魚。

 

今年七月底在港口部落豐年祭時,特別請青年會(cilomialay階級)讓我跟著去「巴歌浪」。到底什麼是「巴歌浪」呢?

豐年祭時,阿美族人聚在一起,飲酒作樂、考驗青年的體力、慶祝今年豐收,有太多太多的情緒累積在心裡頭,不管是和族人團聚的開心、祭典結束即將分離的悲傷,或憤怒、不爽、難過等,都應該藉著「巴歌浪」,去海邊捕魚時,把這些情緒放水流,讓自己能夠回歸正常生活,繼續努力打拼。

一早,每個男子階級就會群聚到海邊捕魚,青年會的大家都很厲害,都是海中蛟龍,只要有蛙鞋、蛙鏡,就能大豐收。我問他們,那如果是不會捕魚的年輕階級呢?「學啊,不會就要學,但剛開始,都捕不到的時候,也是會去買生魚片充數啦!」上岸後,全階級會一起整理漁穫,午後全部八大階級會群聚在活動中心或集會所,讓長輩們驗收今年的收穫,再共同烹煮分享,外人是不能夠出席的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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幸好今年青年會改變作法,我們才有幸受邀品嚐。他們拿柴火烹煮,這樣才有真正的原味,用鹽巴處理後就下鍋,所有魚的精華都在湯裡頭,後來大家輪著喝時,除了驚豔還是驚豔,鮮美到說不出話的境界哪。當一盤又一盤的豐盛漁穫上桌後,會有人用一撮小鹽山、剁碎的小辣椒,加上鮮魚湯,製成沾醬。港口部落青年會會長阿努,帶領大家一起禱告,然後吩咐每個人至少要吃兩條魚,要把魚吃光,明年才不會捕不到魚,因為那是一種浪費,沒有只取自己所需。

對於大自然的敬畏觀念,我們真的該向原住民學習。所有祭典、所有儀式,都有其意義,或許漢人、客家人等其他族群,也該想想,我們雖然人多示眾,但是否也有些文化快失傳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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